孫海明

案例一：二手車途中燒毀賣車行賠款兩萬今年9月4日，李某與寧波某二手車銷售服務公司訂立二手車轉讓合同，李將自己的一輛面包車作價43000元置換該公司的一輛二手轎車，轎車作價58000元，李某支付完差價15000元拿回了轎車。9月8日，李某在駕車途中車子發(fā)生燃燒而毀損。事后，李某找到該二手車銷售服務公司，但雙方協(xié)商未果。李某遂將對方訴至寧波XX法庭，要求與被告解除合同，退車退款。原告認為，車子毀損是自燃所致，原因是被告出售的車輛存在瑕疵。被告則認為，該公司根據(jù)相關文件規(guī)定，只對使用年限在3年以內(nèi)或行駛里程在6萬公里以內(nèi)的車輛提供不少于3個月或5000公里的質(zhì)量保證的售后服務，因本案中的轎車不符合上述兩條件中任何一個，公司無需承擔責任。XX法庭經(jīng)審理中查明：此車系1994年的款式，因使用超過十年，保險公司拒保車損險，原告也未提供車子自燃的依據(jù)，因6萬元左右的鑒定費用昂貴，原告拒絕申請鑒定。此案在法官的主持下順利調(diào)解，原告將燒毀車殘值歸被告所有，被告賠償原告損失20000元。案例二：轎車點火時自燃廠家賠新車一輛2015年8月，戴某從寧波某汽車銷售公司花14萬元購買一輛轎車。車輛正常行駛后，戴某按規(guī)定到汽車銷售公司進行了保養(yǎng)。今年10月18日凌晨，在寧波某一路段，戴某在倒車點火時，轎車車頭突然冒煙，瞬間躥起火苗。戴某立即報警，雖經(jīng)消防人員撲救，但汽車仍被燒毀。10月30日，戴某將銷售公司和汽車公司一起訴至寧波某法院，要求索賠車輛損失15萬元。原告訴稱，汽車公司生產(chǎn)的汽車在正常使用過程中突然起火，說明該公司生產(chǎn)的產(chǎn)品存在缺陷，由此造成的損失，汽車公司理應予以賠償；而銷售公司銷售有缺陷的產(chǎn)品，理應與汽車公司一起承擔連帶責任。日前，在法官主持下，雙方達成了調(diào)解協(xié)議：由汽車公司賠償戴某同型號新車一輛。

案件類型：刑事辦理方式：訴訟指派單位：寧波市法律援助中心案情簡介：2016年11月，經(jīng)寧波市法律援助中心和所里的指派，由本律師和本所另一名同事?lián)瘟耗衬成嫦迂溬u、運輸毒品罪一案的辯護律師。接受指派后，經(jīng)數(shù)次閱卷和會見當事人，了解了基本案情：寧波市人民檢察院在起訴書上指控梁某某涉嫌販賣、運輸毒品數(shù)額巨大，毒品數(shù)量達9.3公斤之多，且梁某某系毒品再犯，累犯。當事人當時對案件結果已經(jīng)基本不抱希望，認為此種毒品海量數(shù)額情形下，自己必死無疑。本律師和同事對其進行心理上輔導讓其保持信心和希望。同時，在會見和閱卷過程中，也形成了自己的辯護思路2016年12月，該案終于在寧波市中級人民法院依法公開開庭審理，本律師和同事按時出庭。庭審過程中，兩位律師盡力為梁某某進行辯護，著力抓取挖掘犯罪嫌疑人梁某某的罪輕情節(jié)，在法庭上據(jù)理力爭。經(jīng)過兩個多小時的庭審，控辯雙方仍對部分案件事實各持己見，律師向法庭提交了辯護詞。審判長宣布休庭，案件結果經(jīng)審委會后另行宣判。2017年1月，寧波市中級人民法院對該案作出判決，法院大部接受我方的辯護意見，從而做出了對梁某某相當有利的判決，未判處梁某死刑立即執(zhí)行，判決梁某某死刑緩期2年執(zhí)行。至此，梁某某保住了一條性命，成功“刀下留人”。這件法律援助案件在本律師和同事認真調(diào)查取證、積極辯護的努力下，取得了很好的二審判決效果。案件點評：在毒品犯罪日益猖獗的今日，本案涉案毒品數(shù)量無疑是巨大的，毋庸置疑，社會危害也是巨大的，是應當收到嚴厲打擊和法律制裁的。但要對被告進行定罪量刑，就要依據(jù)我國刑法和刑事訴訟法及其國家寬嚴相濟的刑事政策，在事實清楚、證據(jù)確實充分、程序合法的基礎對被告進行審判。該案在二審過程中，檢察機關發(fā)揮了其作為控訴部門的職能；辯護律師從案件事實與證據(jù)的角度對案件進行分析，并提出合理的辯護意見，指出法院量刑不能僅以涉案毒品的數(shù)量作為判處死刑的唯一標準，還應結合被告犯罪行為的起因、主觀惡性、犯罪情節(jié)、悔罪表現(xiàn)、立功表現(xiàn)等來定罪量刑。同時還應考慮社會效果，對正在販毒、準備販毒的人員起到警示作用，教育其知道，毒品犯罪是嚴重的危害社會的犯罪行為，害人害己，危害家庭、危害社會和諧。如放任下去，會受到法律的嚴厲制裁，若及時回頭，也會得到法律的寬大處理，使其有重新做人的機會。

【審理法院】寧波市鄞州區(qū)人民法院【委托代理人】浙江甬泰律師事務所孫海明律師（本人）【案情簡介】2015年2月10日，被告陳某某向原告徐某甲借款人民幣22萬元，約定于2015年3月10日歸還，被告陸陸續(xù)續(xù)歸還10萬元，之后一直未歸還。故徐某甲向鄞州區(qū)人民法院起訴要求歸還剩余借款?！境修k過程】本律師代理該案中，發(fā)現(xiàn)該案第三人孫某某出現(xiàn)于借條當中共同借款人處，后雖出借人和孫某某本人都認為其是擔保人，并非共同借款人。其次，該案雖有徐某甲在借條中充當出借方，但其真實資金是由徐某乙提供，且借款事宜包括后續(xù)追討都是有徐某乙完成，徐某乙和徐某甲系兩兄妹。故本律師提出第一點代理意見，認為出借人的主體不適格，該案的真實借貸關系應當由徐某乙和被告陳某某建立，故徐某甲的原告主體不適格。再次，徐某乙在催討過程中，曾寫下“其與陳某某之間債務往來全部結束”的字據(jù)，本律師提出第二點代理意見，系徐某乙自認，代徐某甲做出書面放棄債務的意思表示，對于陳某某來說，構成表見代理，故該份書面承諾系有法律效力?！緦徟薪Y果】勝訴。法院駁回了原告的訴訟請求，判決被告陳某某勝訴，不用償還剩余的借款，本案訴訟費和保全費全部由原告承擔。

逾期交房違約金的訴訟時效問題案情概述2012年5月，李某與甲公司簽訂《商品房買賣合同》，合同約定，甲公司于2012年9月30日前將商品房交付李某使用，逾期交付的，甲公司應當自約定的交付期限次日起至實際交付之日（房屋實際交付時間為2014年10月30日）止，每日向李某支付房屋總價款萬分之二的違約金。2015年10月10日，李某向人民法院起訴，要求甲公司按合同的約定支付逾期交房違約金。甲公司在答辯中稱，從合同約定的2012年9月30日交房之日起至2015年10月10日原告起訴之日，原告李某已超過兩年未向甲公司主張違約金請求權，該違約金請求權已超過2年的訴訟時效，故要求人民法院依法駁回原告李某的訴訟請求。本案最終以調(diào)解結案，甲公司基本上承擔了自原告起訴之日往前推算二年至實際交房之日期間的逾期交房違約金，即自2013年10月10日至2014年10月30日期間的逾期交房違約金。辦案側記訴訟時效，指權利人在法定期間內(nèi)不行使權利即喪失請求人民法院依法保護其民事權利的法律制度。我國《民法通則》和《合同法》都規(guī)定，訴訟時效期間從知道或者應當知道權利被侵害時起計算。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民事案件適用訴訟時效制度若干問題的規(guī)定》第六條規(guī)定，可以確定履行期限的，訴訟時效期間從履行期限屆滿之日起計算。由于逾期交房違約金的特殊性，當前司法實踐中，對于逾期交房違約金請求權的訴訟時效起算問題也存在多種不同的判決結果。甲公司的答辯意見，是對上述相關法律規(guī)定的片面理解，實質(zhì)上違背了訴訟時效制度的立法本意，也對原告李某不公平。本案的焦點是逾期交房違約金請求權的訴訟時效應當從何時起算，原告主張從實際交房之日起計算，被告主張從合同約定的交付之日起計算。表面上看，被告的主張似乎符合上述法律規(guī)定，但該主張忽視了逾期交房這種違約行為具有持續(xù)性的特點。作為本案原告的訴訟代理人，我假設了二個情形向辦案法官說明我的觀點和意見。如果原告嚴格按照上述法律規(guī)定來主張自己的權利并能夠得到法律的保護，他就應當于2014年10月1日起每天向法院起訴，要求被告支付逾期一天交房的違約金，直至被告交房時至；要求原告如此行使權利，不僅不合理，也浪費了法院的司法資源。如果被告未實際履行交房的合同義務，那么，自2014年10月1日起，由于超過訴訟時效，原告既不能取得合同約定的房屋，也不能索回已付的房款；這樣的判決結果會產(chǎn)生怎樣的社會影響和后果。同時，我向辦案法官提供了關于辦案焦點問題的相關文章和法院的不同判決。辦案法官基本接受了我的意見。代理意見作為原告李某的代理人，我的代理意見主要介紹和分析了當前法學理論界和司法實踐中關于逾期交房違約金請求權的訴訟時效起算問題主要三種觀點和判決結果。以合同約定的交房期限屆滿之次日為起算點此觀點的主要依據(jù)就是上述法律的規(guī)定，訴訟時效期間從知道或者應當知道權利被侵害時起計算；在合同約定的交房期限屆滿后,甲公司沒有交房就構成違約行為，同時合同相對方郭某就應當知道其權利被侵害，即該違約行為一經(jīng)發(fā)生，其侵害了債權人合法權益的事實即已確定。按照此觀點，從合同約定的交房時間之次日起計算違約金請求權的訴訟時效，而此時，只有該日的違約金請求權未得到給付，即該日違約金請求權利被侵犯，而之后的每日產(chǎn)生的違約金尚未發(fā)生，又談何被侵犯？另外，此觀點中訴訟時效的起算方法也有失公平。對于逾期交房的甲公司來說，如果堅持逾期交房超過二年，就可以訴訟時效為抗辯拒絕承擔違約金，甚至就此免除了交房的合同義務，其結論是，違約獲得利益，顯然不合理。本案中，甲公司的答辯就是持這種觀點。以實際交房之日為起算點此種觀點是以侵權法理論為依據(jù)，即該逾期交房的侵權行為持續(xù)存在，故訴訟時效應當從該侵權行為終結之日其計算，即從實際交房之日起計算。但此觀點也有一定的弊端，首先，逾期交房違約金的請求權是基于雙方當事人在合同中的約定所產(chǎn)生的合同之債，故應當適用合同債權的訴訟時效規(guī)定；其次，采用此種訴訟時效起算方法也會導致買受人為了獲取更多的逾期交房違約金，而怠于向出賣人主張權利，造成該訴訟時效被濫用，產(chǎn)生對甲公司的不公平結果。本案中，原告李某就是持這種觀點。以權利人向法院起訴之日起向前推算二年，保護這二年期間的違約金請求權當事人因逾期交房或逾期辦理權屬登記而提起違約之訴，相對方在一審庭審辯論結束前提出訴訟時效抗辯理由的，違約金保護范圍為當事人起訴之日前兩年；期間有時效中斷或中止情形的，適用時效中斷或中止的規(guī)定。逾期交付違約金請求權是繼續(xù)性債權，是因持續(xù)的逾期交房違約行為而產(chǎn)生的按日計算的違約金之和。商品房買賣合同中，都有“出賣人逾期交房,每逾期一日需向購房人支付房款總價固定比例的違約金”的約定，隨著合同約定交房期限屆滿后，逾期交房的違約金開始按日計算。每日產(chǎn)生的違約金債權各自具有獨立性，應當單獨計算訴訟時效，并最終累計構成違約金總和?？梢姡@種逾期交房違約金請求權的訴訟時效起算方式，既不違背相關訴訟時效制度的法律規(guī)定，對雙方當事人都相對公平合理，也經(jīng)常被人民法院的相關判決采用。因此，本案中原告李某逾期交房違約金請求權的訴訟時效應當自李某向法院起訴之日起向前推算二年，保護這二年期限內(nèi)的違約金請求權，即自2013年10月10日起至2014年10月30日期間，按合同約定的按李某已付房屋總價款每日萬分之二的違約金之和。辦案隨想本案訟爭雙方最終和解結案，甲公司大約按李某已付房屋總價款每日萬分之二違約金的一年之和，向李某支付逾期交房違約金，結果相對公平。公平是立法的基本原則之一，也是司法活動追求的結果。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在訴訟中也可產(chǎn)生意外的效果。對律師來說，訴訟時效問題似乎不是大難題，無需準備，即可在法庭上侃侃而談。其實，律師業(yè)務中沒有小問題。因為任何一個小問題或小疏忽，都可能對案件的結果產(chǎn)生決定性的影響，所以律師必須審慎對待每一個法律問題。此外，司法實踐中對此類糾紛案件存在著上述三種不同的判決結果。最高人民法院應當對此類繼續(xù)性違約金的訴訟時效起算問題作出司法解釋，實現(xiàn)人民法院相關判決結果的統(tǒng)一。

在合同被撤銷的場合，撤銷合同請求權不受訴訟時效的限制，但是合同撤銷之后的返還財產(chǎn)、賠償損失請求權則適用訴訟時效的限制，對此，司法解釋早有明確規(guī)定。然而，確認合同無效請求權應否受訴訟時效的限制？這一問題在理論界和審判實務中均存在較大爭議，現(xiàn)有法律也未作出明確規(guī)定，本文擬對此探討。一、確認合同無效請求權不受訴訟時效的限制我國民法通則所規(guī)定的訴訟時效僅適用于請求權，對此理論界及實務界均沒有爭議。確認合同無效請求權實質(zhì)上是指合同一方當事人向法院或者仲裁機構提出的要求確認合同無效的權利。就權利特征而言，請求確認合同無效的權利的行使，不需要合同另一方的同意或者給付，通過權利人的單方主張后由法院或者仲裁機構確認即可實現(xiàn)。此種權利特征與撤銷權尤為類似，其在性質(zhì)上當屬形成權無疑，故不受訴訟時效制度的限制。在民事訴訟法上，對于形成之訴，法院僅需要依法變更或者撤銷當事人之間已經(jīng)存在的法律關系，判決當中不含給付內(nèi)容，判決不具有可執(zhí)行性。對方當事人對撤銷合同請求權提出訴訟時效抗辯的，法院不予支持。可見，形成之訴不適用訴訟時效制度。請求確認合同無效之訴屬于確認之訴，確認之訴的基本特點在于法院僅需確認雙方當事人之間是否存在一定的民事法律關系即可，判決當中也不具有給付內(nèi)容，不具有可執(zhí)行性。因此，與形成之訴一樣，確認合同無效之訴也不受訴訟時效制度的限制。二、因合同無效產(chǎn)生的返還財產(chǎn)請求權應受訴訟時效的限制在合同無效給當事人造成損失的情況下，有過錯的一方應賠償對方因此遭受的損失，這種賠償責任屬于締約過失責任，應受訴訟時效制度的限制，理論界和司法實務界對此均無異議。問題在于：返還財產(chǎn)請求權是否適用訴訟時效制度。對此，理論界存在爭議：第一種觀點認為，合同無效，受領人對物的占有為非法占有，原所有權人可以主張物上請求權，該請求權屬于物權范疇，不受訴訟時效的限制；第二種觀點則認為，返還財產(chǎn)請求權屬于不當?shù)美埱髾啵划數(shù)美麑儆趥鶛?，故應適用訴訟時效的規(guī)定。筆者贊同第一種觀點，當事人要求受領人返還財產(chǎn)并非基于原所有權人自力支配的一種權利，而是一種請求權。既然是請求權，不管當事人請求返還財產(chǎn)是基于物上請求權還是不當?shù)美恼埱髾?，其權利的性質(zhì)和內(nèi)容沒有本質(zhì)的區(qū)別，其權利的實現(xiàn)均依靠受領人的配合。因此，該請求權應該受到訴訟時效的限制。在返還財產(chǎn)和損害賠償請求權訴訟時效期間的起算上，理論界與實務屆存在著較大的爭議。觀點一認為，當事人受領給付之時，合同就是無效的（盡管這尚未得到法院的確認），換句話說，受領給付無法律根據(jù)，構成不當?shù)美?，返還義務立即產(chǎn)生。因此，訴訟時效期間應自受領給付之時的次日起算。觀點二認為，在合同未被確認無效的情況下，當事人合理的預期應是合同有效，雙方應按合同約定期限履行。如果權利人在合同履行期限屆滿后，不行使任何請求權，只能說明其怠于行使權利。在合同無效場合，仍應以雙方當事人合理預期的合同有效情況下的履行期限屆滿日作為有關請求權訴訟時效期間的起算點。觀點三認為，合同未被法院等確認為無效前，當事人往往遵守“合同”，繼續(xù)履行“合同”義務，而不出現(xiàn)返還不當?shù)美默F(xiàn)象；只有合同被確認為無效后，才發(fā)生不當?shù)美颠€的問題，并且返還的時間時常由判決或裁決確定，因此，應從法院或者仲裁機構確認合同無效時開始起算。筆者贊同觀點三。理由在于：一方面，這種起算方式符合訴訟時效起算的本質(zhì)特征。訴訟時效期間自知道或者應當知道權利被侵害時起算?！爸阑蛘邞斨馈笔且粋€主客觀相結合的判斷標準。觀點一完全以“受領給付”這一客觀事實作為判斷標準，不問當事人主觀上是否認識到合同無效及無效的后果，明顯有悖于訴訟時效起算的本質(zhì)特征。觀點二以合同有效情況下的履行期限屆滿日作為訴訟時效期間的起算點。此種情況下，當事人在合同有效情況下的履行期限屆滿之時起所能知道的被侵害的權利并不是因合同無效所產(chǎn)生的請求權，而是依據(jù)有效合同所產(chǎn)生的債權請求權。兩種請求權不同，并且不能同時存在，觀點二將二者等同對待，顯然是有悖邏輯的。相反，在法院或者仲裁機關確認合同無效之時，不論是當事人，還是當事人以外第三人均能認識到合同無效及其所帶來的后果，以此作為訴訟時效的起算點則是一個主客觀相結合的標準。同時，合同被確認為無效之后，返還財產(chǎn)請求權和賠償損失請求權才產(chǎn)生，該種因合同無效所產(chǎn)生請求權的訴訟時效期間起算的事由才出現(xiàn)，此時開始計算訴訟時效符合邏輯。另一方面，以法院或者仲裁機構確認合同無效的時間作為起算點，既符合常理又易于實踐操作。因為對合同效力的認識，不僅需要具備專門的法律知識，而且只有法院和仲裁機構才有權確認合同無效。要求當事人在合同簽訂后就知道合同無效，無視對合同效力認識上的專業(yè)性、復雜性以及對合同效力確認權限的專屬性，有違常理。法院或者仲裁機構確認合同無效的日期清晰明了，權利人從法院判決或者仲裁機構的裁決之日起即能明白無誤地知道其因合同無效所享有的請求權。以此作為因合同無效產(chǎn)生請求權的訴訟時效期間的起算點，既保證了法院或者仲裁機構對于合同效力專屬的確認權限，又充分考慮了當事人對于合同效力認識能力的有限性。

【審理法院】寧波市江東區(qū)人民法院【委托代理人】本人【案情簡介】2016年3月，郭某與寧波甲公司簽訂《商品房定購合同》，合同約定，郭某于2016年5月1日向甲公司支付購房首付款，并辦理按揭。合同簽訂當日，郭某向甲公司支付5萬元定金。后郭某因與甲房產(chǎn)公司因商品房買賣合同達不成一致意見。2016年4月10日，郭某向人民法院起訴，要求甲公司退還購房定金。【承辦過程】甲公司在答辯中稱，定購合同真實有效，郭某不愿意購買房產(chǎn)，所以定金應當沒收，故要求人民法院依法駁回原告郭某的訴訟請求。代理人經(jīng)過分析案情后發(fā)表代理意見認為，房產(chǎn)公司和合同簽訂中存在欺詐格式條款等諸多行為，導致雙方最后未能簽訂房屋買賣合同，對方的原因系雙方未能簽訂最終合同的主要原因，故要求對方退還定金?！緦徟薪Y果】本案最終以調(diào)解結案，甲公司基本上退還了大部分定金。